开学个多月了, 同学基本上都混熟了, 对各自的学业程度和性情大致也有些了解,除了我们几个特别老成以及家业繁忙的, 同学多是挺幼稚的小朋友, 每天讨论的不外是当天微博上的热搜八卦, 动漫和游戏,对学业大都还未热心起来,半大的孩子还是比较贪玩的, 很多家里有在补习, 但不竟才开学,家长们还未充份热身, 所以孩子们还未感受到压力。
十月中北京的天气已开始转冷, 日间在暖阳十几度的气温下是舒服的, 你总是为练习留到最後, 下星期的校运会对同学来说就只是一个玩闹的节目, 但体育生操练了个多月,就是要比赛求水平, 争取资格代表学校去出赛。
我的一生从出生起已规划好,念完高中我会到北大念金融, 之後到哈佛或史丹福进修同时建立关系网,之後一步步接手家族业务; 你会在运动场上发光发热, 靠比赛表现上体大, 之後退役做田径教练又或者因为长得帅混个私人健身教练的工作,原本各自的发展都似已写好,但我们的相遇,改变了双方的人生规划。。。
和之前一样, 又是专心学习的一天。放学家中安排了司机接我去练书法,经过运动场, 我拉下车窗, 看见在热身的你和你的校队队员,我竟然有些向往, 四肢不断重覆运动,甚麽也不用想,就出尽全力跳跃奔跑, 多自由...
你从第一次周测开始就超合格线了,你的队友都不明白你究竟在拼甚麽, 合格就够了, 比起真正的考生同学们, 你再努力也不过能提高十多二十分,对名次是完全没有影响的, 与其浪费时间精力温习, 不如实际些, 多操练提升比赛表现, 去争取奖金, 没有天份的话, 念书再勤力, 其实成绩进步真的有限, 而比赛成绩却是真的能靠每一刻努力训练操出来的。
3 初见
第一节小息, 你在座位上继续努力, 看根本看不懂的练习作业, 我则和发小聚旧。
和同学们的轻松格格不入的是你, 其实中一一班有两个运动特长生, 其他十一个班每班也有两三个, 但你却是特别努力的, 背地里大家都知, 老师会给特长生们放放水的, 除非你的程度超级差, 按老师的放水资料, 测验考试努力一下, 要合格其实不难。
第一天上学, 我没有一点紧张, 因首名的入学试成绩, 我被选为班长也是一早预计好的,扬帆是重点学校, 很正常地班中就有几个我的发小,不竟按我们的背景,选择就那几所学校,我很安心地完成了第一天的课程,没有任何惊喜也没有意外,平稳得就像我过去的每一天,唯一使我觉得有点奇怪的是第一天上课,竟然就有一个学生缺席,对, 就是你, 张阳。
作为最後一个田径队员离开, 你还得把一堆器材运回器材室, 才可以离开。
领了课本後你乖乖的在後排听课, 很专心但看得出不太听得懂,这很正常, 扬帆的课程是超高程度的,特别是数理, 而且我班还要是专门培训奥数比赛的尖子班,一般资优生都未必能跟得上, 一个运动生能听得懂才有鬼..., 平日我都是很专心认真地上课的, 不知为何那天很多时会心散, 写笔记时时又偷眼看一下你在流冷汗的样子, 觉得挺有趣的, 我是不会承认我从一开始就对你动心的!!!
七时半的傍晚
第二天你出现了, 还引起了我的注视! 当然你很帅, 但那时我还没有被柺弯, 男孩子长得帅不帅, 我还真的一点也不关心,我会多留意你是因为我还没有想过,在这所名校一众天之骄子之中,竟然会有人一开学就衣不称身,我那时从未想过,原来在运动特长生的世界里,所有资源都是二三四五六手地一直流转的,在你们的世界里, 省一块钱是一个早餐面包, 三块钱就是午餐面条,几百瑰钱的新校服从来就是浪费,大部份学生来是求学问长知识, 体育生是拼成绩谋生活, 焦点和重心是完全不同的。
根据之前发下来的课程时间表, 我们已在讨论怎样平衡课堂习作和家里安排的各种乐器外语和技能训练,你没有听错, 开学的第二天, 初中一年级的我们已经要花心思安排好日常时间的应用, 扬帆初中的作业多, 家里安排的训练也多,每项都要保持优异的成绩, 还要花时间陪家族长辈练练字操操曲保持曝光, 每天的时间安排就很重要, 而且我们还必须拿到一些见得人的资历像奥数或科学奖之类,表现自己是精英中的精英, 才开学就不能放松。
就在那一刻, 你转过身来, 目如寒星,原本明明还是很专注认真的表情,忽然展开了一个灿烂的笑容,还挥了挥手,而我不知怎地就不受控制的对你点了点头。明明我们彼此根本不认识,明明对你我没有任何想法, 忽然胸口就有心悸的感觉, 呼吸不了, 清晰感到心脏大力扑通扑通地乱跳, 强烈而不规律,那时我还以为是心血管病的先兆,其实是我"活"了!
乐的童年,我们已在各种教养培训,各自老成持重。
4 哮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