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双重人影,其中一个甚至长至笼罩住自己的影子。
她猛然停下脚步,回过头去对上祁律的脸:“你跟着我干什么?难不成还要我说一句谢谢?”
祁律跟在她身后,没想过她会回过头来。
只是想送她安全回到家,也没有其他想法。
他孤零零的站着楼梯上,垂着头,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怕引起她的不开心,楼层中的灯光打在他的额发上,柔化了分明的下颌线,看着有些可怜,很容易引起女人的慈母心泛滥。
但面前站着的是赵又欢。
他抿唇,小心翼翼地开口:“我明天能来找你吗?”
“找我干什么?”她心里一丝波澜都无,神色冷淡:“你走吧。”
被拒绝也是他意料之中的事。
他站在楼下,看见她屋子里亮起的灯,矗立了许久。
天空有雪花飘落至他肩头,浸透融化至温暖的大衣成为一体。许久后他回过神来,身子冷得发抖,不禁笑了笑,开车回别墅。
别墅厅堂的灯早已熄灭,只留下一盏前院的路灯微微照亮着开路。整座别墅笼罩在深夜的黑暗里寂静无声,铁质的门房在寒风中左右摇摆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这座偌大的别墅只余下前院微弱的照明打在高大的墙面上,衬托着它有些阴森诡异。
他看见雪地上的长长车轮印,将车停在别墅的门口,然后径直走进别墅,周围安静无声,借着昏黄的路灯能看清脚下的路。
这说明祁严已经回来。
他的脚踩在厅堂坚硬而冰冷的地板上,从前院里卷起来的寒风冲击着屋里的温暖,抬头正打算脱下自己的外套,便发现身前站着一个身影,高大,威猛,强壮,身姿挺拔犹如深夜中行走的猎豹。
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来人猛地扇了一巴掌:“祁律,你胆肥了?”
囚饶(NPH)兄长
兄长
他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扇得措手不及,这么大力的一巴掌几乎让他稳不住身子差点跌倒在地。
“谁给你的胆子跟我作对?”
“你还把我放在眼里?没得到我的吩咐就擅自把人送回家?”
祁严冷冷地看向低着头默不作声的祁律,眼底的怒意又多了两分,如刀锋般锐利的黑眸在他身上狠狠的刮了一遍厉声呵斥道:“说话!哑巴了?!”
他捂着被扇的半边脸,低着头,没敢打量祁严的神色,眼神呆滞地看向脚下的那对锃亮的黑色皮鞋。
知道祁严那么生气,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他哥在燕城,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存在,绝对的掌控者,最讨厌有人逆着他命令,和他对着干。偏偏自己还那么做,踩着他底线走,只得了一个巴掌,还算是手下留情。
可是……那又怎么办呢……
深夜那么黑,外面覆盖着厚厚的积雪,折射出淡淡的光芒,落在他的黑色皮鞋上。被扇过的半张脸微微发烫,整个掌心都是温热的触感,过了许久后,他哑着嗓子开口:“哥,我喜欢她。”
一想到这,他就很难过,难过得红了眼,掉下眼泪来。
“我……我知道她活着的时候,我太开心了,我这辈子都没这么开心过,她那么讨厌我,可是我还是想走近她身边去。”眼泪啪嗒啪嗒的掉在瓷砖上溅起来,他都忘了自己上一次哭是什么时候。
那年的大火,席卷了所有的一切,吞噬她的身体,也带走他所有的喜怒哀乐。
他还记得自己在房门外疯狂的怒吼,撕心裂肺的痛哭的模样,不小心有火烧到自己的衣角,灼烧到自己的肌肤,他都受不住。
那时候他在想,她得多疼啊,疼到他心肝脾肺都在炸裂,碎成无数的碎片散落到身体里的各个角落。他第一次知道,一个人经历了巨大的难过时,心脏会有绞痛的感觉,那称之为,心痛。
在后来的无数个日日夜夜里,他都曾深切感受到心痛的滋味。
他猛然跪下,两膝重重的磕在冰冷而坚硬的瓷砖上,因为过瘦的佝偻的背躯在颤抖着,往前挪了两步,跪在祁严的面前。
他跪下的一瞬间,祁严猛然惊谔住,蠕动着唇瓣说不出话来。
那些年的日子,不论好的坏的,两兄弟都一起熬了过来。他深知自己的这个兄弟玩性大,向来都是吊儿郎当的模样,怕累怕苦,却也从来没在面前露过半分脆弱。
更别说如今跪在他面前,哭得稀里哗啦的模样。
在得知赵又欢没死的时候,他没哭。
在送她安全回到家的时候,他也没哭。
偏偏在挨了一巴掌后,在祁严面前哭的一塌糊涂。
他仰起头,双眼被泪水遮得严严实实,不顾形象地大哭,鼻涕和眼泪都不停的往下掉,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如今的样子多难看:“哥,我太难过了,你也知道这两年我过成了什么样,瘦到这幅模样,跟鬼一样,我也不想的。”
“我看到完完整整的她,我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开心得都不知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