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
“怎么可能?禅门可是三界数一数二的宗门,又一向避世,是谁敢动禅门?”
“姜长老,这些事都是真的。”见姜不信,白衣弟子急道:
“化蛇族真的现世了,他们还得了许多千年灵髓,千年灵髓啊,一滴灵髓可抵十块极品灵石的价值啊。”
他又说:“最可怕的,是化蛇族的玄天妖尊复活了,他用招魂幡收了好多修真强者的生魂,再将这些生魂淬炼成血魂反过来对付修士,利用血魂攫取修真者的生魂,修为低的直接被血魂吞噬成为养料,修为强的则炼化成恶魂、血魂再加以驱使。”
姜觅闻言心有余悸,叹道:“好毒的手段。”
扬手一把将白衣弟子甩上青鸟背部,她足尖一点跃上去,望着一脸惊恐的白衣弟子:“你指路,我们去禅门。”
那弟子楸住青鸟背部的羽毛瑟瑟发抖,哆嗦着往鸟背的边缘爬,口中忙说着:
“姜长老,弟子还是个练气七层的修士,修为弱得只能在宗门口放放哨,你带我去,我会被那些恶魂咬死的。”
“我护住你。”
姜觅攫住他的手腕,要不是她不识路,她也不想带他去,很诚恳地对那弟子说:
“你放心,我会设结界保护你的。”
“好吧。”白衣弟子哆哆嗦嗦地勉强答应了,途中,还不放心地反复重复道:
“你一定要保护我,长老,我的年龄还没有爹娘养得老黄狗大……”
禅门隐于深山密林的深处,青鸟在林子上空盘旋了几圈,才勉强从碧绿如涛的林海中找到那几座红色寺庙。
姜觅见白衣弟子腿软得走不动,“要不我先让青鸟送你回去?”
“不不不……”白衣弟子连忙摇头,忽然神色惊恐地长大了嘴巴,愣愣地望着姜觅的身后。
那是一个青白色的狰狞鬼头,只有脑袋,身形是一团模糊的青烟,张开血盆大口直直朝姜觅的背后咬去。
白衣弟子捂住嘴,眼泪不住地流下来。
这个鬼头他认得——这是与他自幼相识,亲密无间,因天资聪颖拜入飞剑门门下成为内门弟子的发小。
………………………………………………………………
终于爬上来了……
沧浪宗毁于我手
“长老,不要!”
看见姜觅一掌拍在那个狰狞鬼头,手心白光渐盛,白衣弟子眼含祈求地道:“不要杀他。”
“他之前已经死了。”
鬼头化为飞灰,姜觅收回手时心绪难平,既是在说服他也是在说服自己:
“这种恶魂阴毒难缠,不杀,会有更多的修士毙命。哪怕——他是你的旧友,也不要心慈手软。”
“弟子……懂了。”白衣弟子哽咽开口,抬袖擦去眼泪,对姜觅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姜长老,你和传闻中好不一样,他们都说你冷若冰霜,不苟言笑来着。”
他这一说,姜觅便想到了她的少年,本就温软的眉眼更是软和成了一弯春水。
情势危急,可不是想风花雪月的时候,姜觅敛了神色对白衣弟子严肃道:
“此处危险,我让青鸟先送你回去。”
“不不不……”白衣弟子惊恐地摇头,“弟子怕,回去的路上也有危险,让弟子跟着你。”
护他一个还是护得住的,姜觅正要点头,忽听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震彻天空,她立刻抓住他的胳膊朝禅门奔去。
地狱现于眼前。
一派惨烈,禅门朱红的大门洞开,无数鬼头在半空中呼啸而过,遍地横尸,血液浓成了泥浆。
“姜长老,我怕……”即使躲在结界内,可是看着那些泛出黑气的鬼脸一个个往气障上撞,白衣弟子还是瑟瑟发抖地往姜觅的身上靠。
禅门内,一条条巨大光滑的蛇尾拖行在地面,悉悉索索的响声不绝于耳。
那些化蛇很是精悍强壮,蛇尾也是利器,随意卷住一个低阶修士将其骨骼勒碎,一股股鲜血从眼耳口鼻迸溅出来。
姜觅见蛇,又是一阵头皮发麻。
她眼前倏地闪过一道绿光,那道光窜上一个禅师的脖颈,禅师反手抓住,片刻后身体抽搐着倒地。
那赫然是一条拇指粗细三角头的碧绿小蛇。
姜觅手脚发凉,她不可能看错,这条蛇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一道金色剑光冲天而起,劈开聚集在杀高空的鬼煞之气,姜觅仰头望见,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这般杀意凛冽、孤注一掷的剑意,姜觅从未看见晏景予挥出过。
身形快得成了一道残影,她飞快地到达了剑光窜起的地方。
断壁残桓,禅门的大正宝殿塌毁成了一片废墟。
废墟之上,晏景予握住一柄长剑单膝跪地,他的虎口被撕咬得血肉模糊,剑身鲜血淋漓。
方才那一剑,他一剑斩灭对方派出的所有化神血魂,血魂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