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笑嘻嘻地说:“暑假了,闲得很,嫂嫂有什么指教?”
白天蓝笑道:“昨天给你的钱没拿,过来取吧。”
“那倒不用,昨晚我回家问我妈,不,问咱妈要了,刚才我哥又给我转了一份,我还赚了呢。”
“你既然闲得很,那就过来陪我聊会儿天么,反正杨一诺又不在。”
孙安恬像只被踩到尾巴的小猫儿一样跳起来:“你说什么!”
白天蓝忍着笑逗她:“我说,你要是不来的话,我就给阿诺说个媳妇。”
“等着,我马上就到!”孙安恬挂断电话,火急火燎地奔过来,把一大兜水果丢给正在准备午餐的陈姐,自己小跑进卧室,一把抱住白天蓝,缠在她身上撒娇,“我可喜欢你了,你怎么忍心这么对我?”
白天蓝低声问道:“悄悄告诉我,怎么回事?”
孙安恬俏脸微红,笑着不答,正好岳琳琳把洗净切好的水果送了进来,她接过果盘,道了声谢后,顾左右而言他,把话题直往水果上带,白天蓝才不上当,一句都不接,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没过几分钟,孙安恬扛不住了,偷偷瞥一眼卧室门,见关得好好的,才压低声音道:“告诉你也不是不行,但你得发誓不能告诉别人,尤其是我哥,不然他一定要笑我!”
白天蓝举起右手,含笑道:“好,我对电灯泡发誓,绝不告诉其他人。”
孙安恬嗔道:“你没诚意!”
白天蓝笑道:“好好好,我对天发誓,恬恬今天跟我说的每一个字都会烂在心里,绝不外传,否则让我一辈子跛脚。”
孙安恬这才满意,少女的心房一旦打开就再也关不住,什么甜蜜的、苦涩的、懵懂的情愫都一股脑儿地倾倒了出来。
白天蓝从她的倾诉中了解到,杨一诺出身非常苦,母亲早逝,父亲不知为何进了监狱,从小与年迈的nainai相依为命,被同龄的孩子看不起,因而得了自闭症,休学两年后,跟着小两岁的孙无虑同级读书。孙无虑调皮任性,总是故意去招惹不合群的他,两人狠狠打过几架,结果打着打着反而关系好了。
之后,孙父生意做得红火起来,就买了市中心重点小学的学位房,恰好杨nainai也在那时候去世,他就给两个孩子一起办了转学手续,杨一诺也正式成为孙家的一份子。
和孙无虑的飞扬跳脱不同,杨一诺冷静稳重,早熟老成,因为寄人篱下的缘故,做事就更加用心,自然也显得更加靠谱。
孙安恬回忆着往事,长长叹道:“嫂子,你是不知道啊,我哥小时候可皮了,在学校捉弄同学,回家了就捉弄我,每每都是诺哥护着我,我要跟他们出去玩,我哥嫌我小短腿跑得慢,不耐烦跟我玩,也都是诺哥带我。”
在她嘴里,亲哥竟然是个天杀的大坏蛋,好处都是杨一诺的,白天蓝一边微笑一边倾听,不反驳也不拆穿她浓得几乎变形的滤镜。
孙安恬十四岁的时候第一次梦见杨一诺,起床后她就向他表白,说要当他女朋友。杨一诺闹了个大红脸,张口结舌半天,才支支吾吾地说小孩子别胡闹。她当时着实伤心了许久,但转眼就想通了,她的确很小嘛,但这怕什么,她又不是不会长大。
她盼啊盼啊,总算盼到了十八岁,不料迎头就是一个晴天霹雳。父亲过世时她不过几岁,幼稚而不懂事,还无法体会血亲死别的刻骨之痛,大哥的去世让她初次明白什么是人生无常,在那一片倾塌的天空里,她和母亲痛不欲生,惶惶然不知日子该怎么过下去,是杨一诺在关键时候赶回来,帮她们应付所有变故,支撑着她们一起等待孙无虑从美国归来。
办完葬礼后,孙无虑忙于接掌公司,大哥用命打下的基业绝不能荒废。杨一诺便一直留在家里,收拾闯进来的不速之客,护卫母女俩的平安,他作风冷硬,沉默寡言,向来行动多于唇舌,从不会说一句抚慰人的话,但奇怪的是,只要他站在那里,孙安恬就莫名觉得心安。
失去亲人的痛楚在时光的流逝中慢慢平复,十八岁的孙安恬逐渐恢复了往日的娇憨活泼,她旧事重提,再次向杨一诺表明心迹。这回他没有脸红,但却拒绝得更彻底,他明确地告诉她不可能,他喜欢一个人过,所以这辈子都不会结婚。
小女孩自尊心受损,一气之下胡乱折腾自己,弄得太妹一样在他眼前晃来晃去,谁知那人心也是够硬,别说难过心疼了,每每都是随便划过眼神假装看不见她。孙安恬气得跑去同学家大哭,偏偏又无计可施,胡闹了两个月后,乖乖地摘掉乱七八糟的耳环,又买了顶波波头的假发戴着,毕竟被人嘲笑形象是一件很不愉快的事情。
白天蓝总算弄明白了这曾把孙无虑弄得焦头烂额的问题是出于什么原因,见孙安恬发愁,不禁为她出谋划策:“你这么跟他杠可不成啊,找他好好谈一谈吧。”
孙安恬神色黯然:“谈过了。那时候我心里难受,非追着他问个明白,他说他脾气坏,没钱,出身又低,根本不适合给我当男朋友。嫂子,你说这人傻不傻?我又不在乎他有没有钱,反正我家有钱,而且出身低有什么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