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岳低笑。
“我这不放炮欢迎你了吗?我觉得我挺重视你的。”
就是这副无所谓,以为什么都在掌控中自大模样韩冉才讨厌闫岳,从小,从小时候见到他的第一刻他就讨厌这个天子骄子。
为了把闫岳拉下台,两年前他安插卧底在他身边乘他剿灭土匪最得意时把他推下悬崖。为了让闫岳孤立无援,他千方百计想把镇政府前任方恒拉下台,买通所有把柳如眉赶出小镇。他辛辛苦苦做的一切就是想看闫岳这个天子骄子落魄绝望。
可如今闫家已经破败,闫岳也和自己计划一样失去所有,为什么他还是种患得患失的感觉。
“果然我还是要杀了你,我才能解脱。”
“解脱?看来我是你心中不小的结。本来我是不想管你这个跳梁小丑。你非想来惹我,找死。我怎么能无动于衷呢?”
韩冉搭在扣板上的食指微微往里动些。闫岳看准机会将大腿上摆放的香炉往他的眼睛砸去,香炉抛向空中的一瞬,里面烧热的烟灰从里洒落出,灼烫的香炉不意外地砸在了韩冉脸上。
受到意外袭击的韩冉出于本能丢下手枪护住自己的眼睛。
“你不过是个小丑。”
韩冉挡脸的瞬间,闫岳抬起右脚用力朝他左耳方向踢去,被踢中脑袋的韩冉一阵恍惚站不稳脚跟倒了下去。“你输不起。”
闫岳眯着下眼冷笑看着地上的男人,大喊唤道:“赵岭,把这个人带下去。”
一声令下,从各方隐秘处突然冒出无数穿着黑布衣的男人,他们将倒地失败的韩冉谈了下去。
赵岭冲闫岳弯腰复命句:“岳爷,人已捕获,我们怎么处理韩冉。”
闫岳背过身子,冷酷道:
“既然引起我的注意那就杀了吧。之后按照计划把闫家迁到江南。记得放靖党那些人进镇,这个破镇该清理了。”
沉默看完全程的陈鸣望着闫岳莫名高大的背影,才知道,这个男人确实是真正的将军。
是将军真的可以像他这么为所欲为,这话一点也不夸张。
第91章 江南回忆篇
江南。
江南的雨总比往常多熬些,淅淅沥沥的下满一个夏春。一九几的江南作为沿海通商口的一员汇聚了各种各种新式的的工厂和资本主义。泉州,江南不大不小的一块宝地,也同其他地方一般马头墙高瓦的住房间穿插流淌这条条细长的水流。
当地的婚俗也与水有关。俗话,傍水而居因水而来,人中三大事,出生,结婚,死亡都与水有关。
出生时当地的长老会取来一滴最清澈的水珠滴在婴儿的头上。结婚时,新婚燕尔会专门预备一条小船从长流的这边划向另一边。死亡之时,悼念的族人人手一条柳枝,柳枝沾着水洒向空中洗涤死者一生的污秽。
陈鸣生于江南最南边的山中,世世代代以医药为生,被世人称作“走药”的神医便是他的父亲。然而即使是神医也有救不活的人,第一救不活的就是因为生陈鸣而死的夫人,第二救不活的是故意被陷害的人。
世道险恶,医不能救人。
那是陈鸣十三岁的时候,他的父亲因为救治某富豪大院无果被拉到断头台上结束了他的一生,而陈鸣因为长年生活在库房中躲过一劫,他一路颠簸来到江南·泉州。
泉州与他所生活的环境不一样,车水马龙,来往行人皆穿着新旧服,至少比他身上这件破烂的衣服完整多。现在的陈鸣在别人眼里更像一个在大街上游荡的小乞丐。
陈鸣好饿,原本捡的那半的馒头硬得和石头一样根本不能吃。
他坐在青石板街的一侧掏出怀中的半块馒头悄悄地面希望能掉下些馒头屑温饱肚子。
这样做是有效果的,陈鸣慌忙撮起地上的面包屑一点一点沾到嘴里。
“好可怜的娃娃。”
花泗垂头,哀愁眼中他同情地盯着蹲在地上的少年,“抬头来给哥哥看看可以吗?”
是在和自己说话吗?陈鸣抬起头的瞬间淡琥珀的眼中迷茫不已。
“真是双漂亮的眼睛。”
望着少年清澈的双目,花泗蹲下身子轻轻抚摸他的脸。好温暖的大手,陈鸣惊讶于眼前男子的温柔同时留恋似的刻意往他手心蹭过去一寸。
少年的接近,让花泗放下心,看来不是一个难接近的孩子,他尝试诱惑陈鸣出声:“你想和哥哥一起吃饱穿暖生活吗?”
“吃饱?”
独自一人颠沛生活的陈鸣也不知多久没有吃饱过,就连父亲给的肥rou也不曾再沾过,当初嫌肥rou油腻,现在吃不到才知有食物是件多幸福的事情。没有犹豫,陈鸣立马点头,生怕眼前的男人会后悔般。
男人没有嫌弃眼前这个脏兮兮的小男孩,他轻轻搀起他的手领着他走在chaoshi的青石板街上。
刚过春,江南的雨越发频繁,空气中带着一股难以逃脱的chaoshi感。
这就是江南的天,也是陈鸣的天。
花泗带着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