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继续追问:“老师,我并不是因为自己的成绩下降了而去嫉妒谁,而是我觉得一个人怎么可能一个月之间就进步飞速?”
钱秃头叹了口气:“孙明,我就当你是考试失利的一时心态失衡,看你一直在追问,如果不给你一个答案,你是不会安心学习的。”
他喝了一口水,把本可以不说的话说了出来,也是希望孙明听到答案回去的时候能认真地学习,“温白榆为什么会进步,只是因为他克服了数学上面的困难,除了数学,其他科目,温白榆的都发挥稳定,所以问题最终还是落在了数学头上,你是这个意思,对吗?”
孙明一叠声地回了好几个对,心忖果然钱秃头还是向着我的。
钱秃头毫不客气地打碎了他的幻想:“那就更加不可能了,温白榆的那个考场,20多个人,每个人的数学成绩,没有一个超过他。更何况……他的解题步骤都不是我上课讲的一些常规方法。”他顿了一下,语气有些无奈,“这里能看出他平时上课真的没听。而是另辟蹊径,解题过程有些迂回,但是解题思路和答案都是正确的。看出来他为了提高成绩,可能课后找了辅导老师。”
钱秃头在下逐客令前最后做了一个总结:“他的解题步骤,燕升基本上没有老师会这么教给学生,毕竟平时简单的解题步骤都不一定能记住。但他们的辅导老师确实有一套,这些解题思路虽然迂回,但却很好理解,看了有种让人茅塞顿开的感觉,怪不得日常睡觉的温白榆能学的下去。”
孙明:“……”
他有些失魂落魄地从教室出来,原本只是想揪一个温白榆的小辫子出来,没想到最后却收获了一堆关于死对头的夸奖。
情绪真的复杂难辨。
但他依然不会道歉。
温白榆家这么有钱,谁知道会不会是钱秃头碍于资本不敢随便发言?
况且,这番话只有自己和钱秃头知道,自己只要去了教室,随便说几句,又有谁能反驳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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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站在走廊拐角处的一个人,一直望着孙明远去,将眼底的寒光收敛进了长长的睫毛里。
旁边另一个差不多身高的人在旁边跳来跳去,嘴里喊着:“我靠,蹲的我脚都麻了,想我堂堂燕升校草,竟然和你一起做这样的事情。”
俞书辰无论什么时候都站立得如一颗笔直的雪松。
他转过头看了郑南经一眼,脚步一转往另一个方向走。
郑南经连忙跟上:“诶诶诶,等我一下啊,我去,俞书辰,你就说你是不是妖怪吧,蹲了这么久你脚不麻啊?走那么快干嘛?你走这边,是要回去了吗?老金那你不去了?还有温白榆是你的谁?怎么看你听到这个名字脸色都变了……”
俞书辰大长腿停了下来,后面的郑南经果然差点撞上。
“你问题太多了。”
俞书辰不和他说话,郑南经就自己找话题。
“温白榆,温白桑?”郑南经觉得自己找到了什么重点,“不会是我女神的弟弟吧?”
俞书辰十分头疼,成绩恢复了以后唯一的缺点。
那就是重新分班,分来了一个聒噪而又自恋的同桌,同时,还喜欢温白桑。
郑南经是高大的体育生代表。
爱笑,经常代表学校去参加体育比赛。皮肤被晒成了健康的小麦色。
他们两个人都有肌rou,但郑南经的更显而易见一些。
明显的肌rou纹理,鼓起来的每一块都散发着浓烈的荷尔蒙。
当初也是优异的体育生特招选进的燕升,学校也没多指望他的学习成绩能有多好。
谁知道高二期末考像是吃错了什么药,考的还不错但还没到能进一班的程度,学校看到了他的潜力,破例让他进了重点班一班。
高三一班有一半的同学经过了轮换,郑南经也如愿以偿和温白桑在了一个班。
郑南经从前因为个子高,坐在最后一排,甚至没有同桌。
到了一班,居然有一个和他差不多身高的,两个人坐在一起,这两年攒下来的话,根本都说不完。
两个人回到座位,郑南经还在喋喋不休,全程俞书辰就没说上几个字。
“全校女生都在夸你,听她们的口吻,你平时也不是沉默寡言的人设啊,怎么跟我在一起你就惜字如金了呢?”
郑南经想不通,片刻后看到手机屏幕上映出自己的一张俊脸,这才像是明白了,感慨道:“可能这就是,王不见王吧?”
俞书辰嘴角翘起,说了一句两个人认识以来最长的一句话——
“谢谢夸奖,”他刻意停顿了一下,“还有,大可不必这么自卑,毕竟,王八,我还是看得见的。”
郑南经砸吧了一下嘴,回过味来。
“……”
???
“你也就怼我的时候才像个不算沉默寡言的人,”他一边吐槽一边打开校园论坛,一打开就惊了,“我去,你是属八爪鱼的啊,才坐下这么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