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渝lun苦笑,不语。
杜渐生又叹了口气,伏在他耳边低语:“安萍......就拜托你了,好好照顾她,这次她和她父亲闹的很僵。”语气里有着显然的心疼与怜惜。
郑渝lun心里默然,他能想象的出,余安萍苍白的脸色背后经历着怎样的激烈。他也知道杜渐生一向都暗暗喜欢着余安萍,只是不知道安萍的心思怎样。
“放心吧。”郑渝lun点头。
杜渐生走了,余安萍在金家小住了下来。对于郑渝lun的这位“女性”朋友,金家人有着太多的好奇与窥探。明里,倒是按着贵客的身份,客客气气的招待着。
这次的学生被枪杀事件和杜渐生的离开令郑渝lun陷入了思索,还有安萍的苍白和郁郁寡欢也令他分心不少。对晋铮,倒显得有些疏忽了。
晋铮还是和平常一样,渝lun不来找他,他也不多问,一个人静静的躲在房间里看书。
倒是淑惠来找过他几次,每次都貌似不经意的提起那位金家人都很好奇的,城里来的小姐。
“长得倒是很漂亮呢,性格也好,看着就很会说话的样子。”淑惠淡淡的语气里有着些许不易察觉的微酸。
晋铮笑笑,也不说话。
“不过看得出来,渝lun哥对她很好却很客气,像对我们一样呢!”淑惠的声音渐渐低不可闻,眼神也慢慢暗淡下来,“他只有对你才…….”
后面的话低的听不清楚了。
晋铮侧过脸,凝神:“什么?”
淑惠抬起头,突然调皮的挤挤眼,笑道:“没有,我说那位小姐没有五哥你好看!”
晋铮登时微红了脸:“你这个小丫头,说什么呢!”
白净的脸上染上了一层淡淡的晕红,越发衬得他发黑如墨,五官细致,看的淑惠也有些呆了。晋铮的五官像他娘,是有些偏Yin柔的清丽,也难怪当初郑渝lun误认为他是女孩。
淑惠心里有些微微的心痛与悲伤,五哥你和渝lun哥一定要幸福啊!
正月初七,郑渝lun突然决定回城里。他告诉晋铮这个决定时,晋铮恍惚了一下,翻着的书的手一顿,又慢慢合上:“哦,什么时候走?”
郑渝lun看着他竭力淡然的脸和微抖着的手,心一下子疼了起来,一把拥他入怀,吻着他的光洁的额头:“傻瓜,舍不得我就说出来啊,我也舍不得你呢!”
金晋铮淡淡的笑,眉眼幽深:“舍不得你就不走了吗?”
“走......”郑渝lun低叹,揽紧怀里抖得更厉害了的人,“不过我一定会回来的,回来带你走!”
“真的?”晋铮睁大眼,揪紧渝lun的指骨微微颤抖着,眼中难以置信的欣喜刺痛了郑渝lun的心。
“当然是真的!”郑渝lun用力的点着头,手上揽紧一些,更紧一些,“傻瓜,我爱你啊!我从来没有这么爱过一个人,连呼吸的空气中都全是他的味道,这样的你,叫我怎么能放得开?怎么可以放得开?”
金晋铮睁大的眼里有泪涌出,汹涌而澎湃,似乎要把这二十年未曾流过的泪一并发泄出来,第一次,主动的吻上郑渝lun的唇:“渝lun,渝lun......即使你以后没有遵守诺言……没有来接我,我也……无怨无悔……”
郑渝lun眼中也有了shi意,唇,拼命的吻着晋铮细致的眉,晋铮漆黑的眼,晋铮嫣红的唇,晋铮柔滑的脖颈,晋铮………
“晋铮,等我……”
屋外,寒风凛冽;屋里,融为一体的两人却没有感到丝毫寒冷,因为,有你的体温呢!
第10章
第二天郑渝lun和余安萍走的时候,晋铮没有来送他们。两人的第一次,令晋铮有些微微的低烧,站在后院在花架下,晋铮裹紧脖子上的围巾。渝lun,一路保重啊!
东去春来,天气开始慢慢回暖,廊下的燕子也开始筑起了新窝。而郑渝lun,却没有半点消息。
晋铮似乎依旧和以前一样,每天看看书,写写字,间或发发呆,只是消瘦的厉害。
淑惠每每看着他日益苍白的脸,心里一阵阵发酸,但是终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老爷子身体日渐衰弱,眼看是不行了,大房和三房为了遗产,闹的不可开交。
晋铮的亲事,终是又被提上了桌面。原来,曾和晋铮定过亲的那位李小姐,竟然熬过了这个冬天,虽说身体还是很不好,到底没有了性命之忧。
晋铮的大伯和三伯为了少一个争遗产的人,不顾金鹏举反对,执意要让晋铮五月份入赘到李家。
谁知道一向沉默温顺的晋铮会有那么激烈的反应,不仅誓死不从,还扬言不要金家一分家产。
大房和三房暴跳如雷,几乎要动用家法,终究在金鹏举的劝说中,悻悻然作罢:好歹,是他自己不要家产的,这就怪不了他们这做叔叔伯伯的了。
晋铮大病了一场,人越发瘦的没了个人形,淑惠看着他,终是忍不住捂住嘴哭了出来:“五哥,你,你这是何苦!”
“傻丫头哭什么呢?我又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