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哪儿了?”白深问。
“错在……”路浔想了一会儿,“惹你生气了。”
“不是,”白深耐心解释,“我说过,只要你还是你,我就会一直喜欢你。你明白什么意思吗?我喜欢你,包括你的不足、你的缺陷、你自认为的不好,我都可以接纳,懂了吗?”
“喔。”路浔应了一声。
白深叹了口气,不说话了。
路浔的手抓着白深肚子上的衣料,没完没了地揪着,委屈巴巴地说:“你不说话,我害怕。”
“……”白深无语,“我困了。”
“那你睡。”路浔犹豫着松开了手,在后面盯着他的后脑勺。
“你哭了?”白深问。
“没有。白老师,我好歹是个男……”路浔说到一半,突然非常坚定地点点头,“我哭了。”
白深笑了,“那来白爸爸怀里抱抱。”
路浔使劲扯了他一把,把他强行翻了个身,往前扑进他怀里。
白深给他顺毛摸,摸完了轻轻拍着他的后背,“乖。”
路浔像一只受伤的小猫躲在他怀里,过了一会儿,闷闷的声音传来,“我梦到你走了。”
白深的手顿了一下,又继续轻轻拍着他。
“你受不了了,就走了,”路浔说,“你不要我了。”
白深没说话,想不到应该说些什么。
“如果然然在,起码你会多留一会儿是不是?”路浔说着有些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用力揪着白深的衣服,“你起码会想好然然该怎么办,你会在我身边多待一会儿,哪怕多几天……”
“不要说了,”白深皱眉,把他按进怀里,也懒得管会不会闷得他喘不过气,“乖,不要说了。”
路浔听话地闭上嘴。白深的手从后面钻进了路浔的上衣,他低下头轻声问:“你怕疼吗?”
“现……现在啊?”路浔磕磕巴巴地问道,“你如果很想的话……”
“你是不是该去洗洗脑子?”白深叹了口气,“成天都想什么呢。我是说,忍着点儿疼,去把后背的文身洗了。”
“……哦,”路浔有点儿尴尬地清了下嗓子,加重了声音又说了一声,“哦!”
“咱们一起去文个其它的吧,”白深说,“文对方的名字。”
“你文一只鹿,我文一朵云。”路浔说。
白深笑了,“好。”
☆、名字
第二天路浔醒的时候,白深一如往常正如死猪升天一般神圣而庄严地睡着。
路浔不想起床,就想在他身边赖着。于是他想着,领养然然之后应该给她取个什么名字好呢。
在取名字之前,他就姓什么这个问题上纠结了很久。
他觉得姓白就不错,尤其女孩儿,白这个字多好听啊,又干净又素雅。可是姓白不就默认了白深的地位了吗,这样子他这个枯叶蝶头号地痞流氓的面子往哪儿搁?
而且……在上次的不要脸事件过后,他都还没有翻身农奴把歌唱。
白深醒的时候,路浔正好想好了名字,他用胳膊肘捅了下白深,“我想好然然的名字了。”
“嗯?”白深显然还没有睡醒,一脸懵地看向他,“什么狗东西。”
“不是什么狗东西,”路浔瞥他一眼,啧了一声,径直坐起来,像要宣布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情,“我想好了,然然就叫做白鹿!”
白深一脸倦态地看了他一眼,给他鼓掌,很不走心地说:“好名,好名。”
“谢谢,谢谢,”路浔很诚挚又严肃地点点头,“得到这个奖,我要感谢我的爱人,白老师,闲得蛋疼就抽我背汉字。”
白深翻了个身,准备睡个回笼觉,睡了两分钟又突然坐起来,抓了下头发看着衣柜前正在提裤子的路浔,“你说什么?”
路浔被他看得猝不及防,猛地把裤子提起来,像抢饭似的打开门窜了出去。
跑出去之后又觉得不对劲,咦,躲什么呢?又不是没看过……他抹了一把脸,转身拧开门把手回到卧室。白深正双手抱胸靠在床头,悠闲地等他回来。
“你的白,我的鹿,白鹿,”路浔说,“一行白鹿上青天。”
“那是白鹭鸟的白鹭。”白深说。
“玉阶生白鹿。”路浔又说。
“那是露水的露。”白深心累地叹了口气。
“反正是我那个鹿嘛,”路浔斜了他一眼,“驯鹿的鹿。”
“这么大方啊,跟我姓?”白深说。
“我就是有点儿不甘心。”路浔实诚地说。
“这样,”白深说,“要是我取的话,就叫白慕浔好了。”
他希望每当路浔看见然然,都能记得白深爱他,不会离开他。
路浔啧了一声,“那不还是姓白吗?”
“是,”白深笑了,“你选一个吧,反正都跟我姓,我无所谓。”
“那就叫白慕浔,”路浔说,想了想又更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