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无言而暗chao汹涌的眼神对峙之后,尉迟徵率先移开了视线。
大课间的时候,尹真真坐在座位上,叹气,复而又是叹气,李富贵恰巧路过,问她怎么了。
尹真真又是叹气,“你说王子们怎么不聚在一起呢?”
她忧伤地说:“虽然从前三王子们也是各玩各的,不常同框,但他们毕竟是好朋友,偶尔同框我们粉丝也当过年了,但是尉迟王子……”她抬头望天,“难道尉迟王子真的是冰山雪莲,高岭之花,注定无法接近吗?”
李富贵抽了抽嘴角,“所以你忧伤的是四大王子没有同框过然后你就没有灵感了?”
尹真真重重地点头,“是啊,我都断更三天了!三天!再不更,读者们要给我寄刀片了!”
李富贵正想说点什么,忽然听见有人在门口喊他:“李富贵,有人找!”
李富贵抬头,发现门口站着的是他许久未见的话剧社社长,见他看过来,笑着朝他挥了挥手。
见他走过去,社长朝他挤眉弄眼,笑的有三分猥琐三分粗俗还有四分贼眉鼠眼,凑近他小声道:“今晚放学后,老地方见。”
鬼鬼祟祟就像要约他一起去嫖。
李富贵几番沉yin,忍住想要吐槽的冲动,恨恨地拍了拍大腿,遗憾道:“害!你怎么不早说,我今晚约了朋友去看预约了好久的手办展……”
社长猛地抓住他的手,睁大双眼,言辞恳切:“富贵儿,现在话剧社都快糊穿地心了,你忍心做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吗??”
李富贵眼神飘忽,“我忍……”
社长大喊:“看着我的眼睛!!”
李富贵被吓得一抖,视线聚焦在社长努力睁大的眼睛上。
社长的眼神忽的一转,变得哀戚起来:“你还记得当初入社时的誓言吗?”
李富贵眼皮一跳,连忙说:“记、记得记得!”
别!别说……
社长却充耳不闻,自顾自地陷入回忆……
“圣安话剧社,美好又快乐。
我愿为了它,头发掉光光!
爱情诚可贵,社团价更高!
如若抛弃它,如厕纸用光!”
因为手臂被抓着,李富贵动弹不得,只能被迫接受路人“哇这里有两个沙雕”的眼神注视。
社长却对此视若无睹,热泪盈眶,激动地说:“这就是我们当初许下的誓言,现在的你,忘了吗??啊??你忘了吗??!!”
李富贵:“嗯……那个,社长……”
社长抹泪:“别叫我社长!如果你心里没有话剧社,我就不是你社长!”
李富贵:“啊不是……社长……”
社长咬牙,狠绝:“我再问你最后一遍,这一次,如果你还是拒绝我,我们从此分道扬镳!”
李富贵忍无可忍:“我去!我去行了吧!”
社长眼睛亮了,破涕而笑:“真的吗,你……”
李富贵抿唇:“……我刚刚就是想告诉你,你眼里有眼屎……”
社长:“……”
李富贵屈指指了指他的眼睛,“就在这,左一颗右一颗,还挺对称。”
社长“哈哈”干笑了两声,“啊,原来你是要说这个啊,最近有点上火……哈哈哈……放学见!”
嗖的一声跑没了影。
李富贵:“……”
他唉声叹气地回到自己座位上,尹真真回头,笑着说:“看来今天话剧社的活动你也要去了?”
李富贵沉痛地点了点头。
他脑袋撑在课桌上,从书包里掏出一面小镜子,左右来回欣赏自己的一张帅脸。
然后又幽幽叹了口气。
从外面走进来的尉迟徵见状,问:“怎么了?”
李富贵感慨地说:“上天赐予了我无与lun比的帅气,又给了我天使般善良的热心肠。”
尉迟徵:“……”
他只默默坐下,没再说话。
李富贵每日一次的自恋时间到,众人速速撤退。
然而这次李富贵却没有像往常一样继续沉浸在自己的盛世美颜中无法自拔,而是侧过头,面露疑惑地问同桌:“怎么样才能学会拒绝别人呢?”
他问的是这个拒他人于千里之外的冷酷王子。
冷酷王子除了制冷之外,在拒绝别人上也颇有一番建树,只见他左脸写着“拒绝”,右脸写着“滚开”,只抬眼轻轻一撇,对方就能会了意,“打扰了”“很抱歉”双管齐下,灰溜溜地走了。
所以你若想问尉迟徵如何拒绝别人,他大抵是不知道答案的。
就像你问一个人怎么吃饭喝水一样,没有“如何”,只有本能。
尉迟徵思考了一会儿,最终只能说:“坚决说不。”
李富贵头摇的像拨浪鼓,“坚持太难了,有速成的吗?让我去报个班也行。”
尉迟徵:“……”
尉迟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