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记忆大约分三个部分,最近这五年是连续的,再往前三年是一段一段的,有时候我觉得身体是我自己的,有时候是别的什么人在我身体里,——八年以前的记忆是一片空白。”
“怎么会这样呢?”
“我也不知道,有的时候我能听到一个女人唱歌的声音,歌声很好听。”展超清了清嗓子,哼起了歌的旋律,曲调中有种空灵的感觉。
“这首歌?!”白玉堂讶异。
“你听过?”
“老师曾经唱过。”
“那探长哥他跟你说过这是什么歌吗?”
“没有,老师都不记得是从哪儿学来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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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正对孔雀王说的那一番话并没有任何兴趣,更不要说有几分相信了,虽然孔雀王话中的“森之村”跟公孙泽记忆里的差不多,但他要找到“艾可”的原因绝不会是想让她医治自己因为杀人蜂寄生而瘫痪的双腿,或许是他要得到“艾可”的能力,在西区建立起他的孔雀之城。
包正用手拨开公孙泽前额的头发,把退热贴贴好,把手伸进被子里隔着宽大的睡衣焐在公孙泽因为输ye而冰凉的小臂上。电流可以损伤深层的身体组织引起炎症,虽然已经用了大剂量的抗生素,公孙泽的体温还是忽高忽低的,好在包正通过CT很仔细地检查了公孙泽的脑组织,并没有发生脑软化的区域。
除了养护神经、甄别大脑是否受损,其他方面的治疗都要倚靠吴天,包正在neurosce方面算是专家,医学方面却只懂些皮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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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泽醒来的时候,包正刚把梦飞送来的鸡丝粥放进恒温箱里保温——把恒温箱设置到60℃保持食物在恰好入口的温度,包正说,这是合理利用资源。
“换房间了?”公孙泽转转头,观察整个房间,他现在的视野比之前缩小了,余光范围内的东西都看不清楚。
“之前那是吴天的实验室,他要准备别的实验了。”包正把床头调整到公孙泽靠着舒服的高度,拿了一条小毯子搭在他的肩头。
“这毯子干净吗,我可是看到你把它垫在椅子上当坐垫。”
“我那是把它放在椅子上,没有坐在上面。”包正用额头抵着公孙泽的额头,对方有些羞涩地眨了眨眼睛,“你睡着的时候,我把这房间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地打扫了一遍,绝对干净。”
“绝对干净?”
“嗯!”
“看来孔雀王是真的把我当做实验用过的小白鼠处理了。”公孙泽明白,包正的意思是这个房间没有安装任何的监视设备。
公孙泽皱了皱眉头,触及到那个区域的回忆,还是让他很不舒服,那像是跟“艾可”在做交涉,一点点从她给出的信息中拼凑出事件的全貌。
包正打断了公孙泽的思绪,把恒温箱里的粥拿出来,架上小桌板:“先吃饭再想。”
“又是粥。”公孙泽撇撇嘴。
“这回可是按着你的要求,有rou的。”包正拉起公孙泽没受伤的左手,把勺子塞进他手里,“快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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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颈上的伤口没有影响到白玉堂omega腺体的功能,随着热度退下去,炎症渐渐消除,展超明显地闻到了一股比之前强烈得多的nai香味信息素。
白玉堂成长在第二性别可以通过检测提前得知的德城,而且第一次情chao期到来的时候是在医院度过的,医生事先为他注射了抑制剂,整个情chao期除了低热和四肢乏力,白玉堂并没有感受到什么性欲的增强。之后他的情chao期一直很规律,又有测量激素水平的试剂盒,每次都可以事先做好充分的准备,所以情chao期对白玉堂来说大概跟一次感冒差不多。
不过最近两天非常不对劲,先是自己的信息素变得很不好收敛,再是小腹那里似乎总有一股热热的感觉,晚上睡下了也感到燥热不安,半夜醒来时发现自己出了一头的冷汗。
展超日常生活中所见的,除了包正是个alpha,其他人几乎全是beta,而omega在西区被当做贵重的商品交易。包正也曾经帮助一些omega找到能够庇护他们的alpha,却也不和他们长时间接触,展超能够见到omega的机会也就更少了,他上一次见到的omega是公孙泽,第一个密切接触的omega当然是白玉堂。
这天吃过晚饭,白玉堂靠在厨房的门框上看展超刷碗,油烟火炭气味渐渐散去的厨房里,一股好闻的青草香气随着水声浓郁起来,白玉堂本来有点放空,在嗅到展超的信息素时感到背后一紧,腺体也发热发胀。
“我们今晚分开屋子睡吧。”白玉堂用微凉的手掌轻按在腺体上。
“啊?为、为什么?”
“我的情chao期好像快到了。”白玉堂说着脸上染上一丝绯红,“我去住到老师之前的房间。”
“可是那样的话就得点两个壁炉取暖,要费不少木柴。”展超面露难色。
“我们的木柴不够用吗?”
“是有点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