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羡动不了,任由蓝忘机抱着。鼻尖是那人清幽的檀香,胸口是那人急促的心跳,颈项是那人绵长的呼吸。魏无羡想要就这样钻进温暖的怀里,千般不舍万种缱绻,残留的理智却促使他拼命的挣脱。不要,不要再连累那人分毫。
他涩声道:“蓝湛,放开。”
蓝忘机不说话,却加了力道,将扑腾的少年紧紧搂在怀里,不肯放手半分。
这个无言的怀抱,太暖太沉太疼太真。箍得魏无羡生疼,快要不能呼吸。却又暖得柔得如追逐两世渴望而不可得的港湾,瞬间打破他周身坚硬的茧壳。委屈、无奈、懊悔、失落、孤寂……五味杂陈的情绪再也压抑不住。挣扎得无力,呜咽得无助:“蓝湛,求你,放开……”
蓝忘机丝毫也不肯松开,浅淡的琉璃眸子蕴着柔韧的光泽,清冷低磁的声音砸在耳畔:“魏婴,我绝不允许任何人伤你。”
第十章
一个重生的俗套梗,全是私设,乱葬岗围剿后三年重生至云深求学。没有提纲,写到哪算哪,大概是甜的多,努力HE。
~~~~~~~~~~~~~~~~~~~~~~~~~~~~
第十章
柔暖的烛火被微风吹得轻摆,映得房间内仿佛有缠绵的氤氲流动。被人紧紧搂在怀里,魏无羡在迟滞的呼吸中近乎贪婪地汲取着甜蜜的檀幽。下意识地用余光扫了一眼床头亲嘴的两个小人,不合时宜地妄想是不是可以有进一步的动作。随即猛地惊醒,自行将自己不要脸的奢望扼死在无人发觉的摇篮中。
“蓝湛,你,你先放开,我寻医师来瞧瞧。”虽然是梦寐以求的怀抱,恨不得一直溺死在里边,但魏无羡挂念着蓝忘机的身体,不得不扯着最后的理智挣扎。
蓝忘机渐渐从噩梦中彻底抽离出来,被魏无羡一挣,顺势松了手。想到自己适才的动作和话语,一抹红晕从耳尖晕染到颈项。但眼眸仍是一错不错地盯着眼前人,不曾因为害羞而闪躲。
“我,我去喊泽芜君和医师来。”魏无羡匆忙起身,带倒了床榻边的椅子。“咣当”一声,砸得两个心砰砰跳的人同时一个激灵。魏无羡红着脸扶起椅子,快步朝门口走去。
“魏婴。”蓝忘机把人叫住。
“啊?”魏无羡推门的手停在半空。
“你,你……?”蓝忘机亦不清楚自己究竟意欲说些什么,适才的那一句已经耗光了他所有的理性与克制。可是,这人只要离开视线,就会让他心慌,慌到无所适从。
“我去去便回。”魏无羡仿若能感受到背后如有实质的炙热注视,不敢回头,撂下一句匆匆逃走。
“脉息平稳,灵力充沛似有Jing进,其余,确已无碍。”蓝氏与江氏医首会诊得出最终结论,众人皆松了一口气。
“有劳各位,辛苦啦。”蓝氏宗主泽芜君十分有诚意地一一行礼致谢。
室内,唯余蓝曦臣、蓝忘机、魏无羡三人。
蓝曦臣饶有兴致地打量起身坐在床榻边的弟弟和身旁站着的俊俏少年,目光温和亲近。若是平日,魏无羡早该自动自觉地口若悬河介绍云梦风土人情或是插科打诨活跃氛围,有他在的场合绝不会任由冷场。但现下,这人却似个拜见长辈的小媳妇般安静腼腆,生怕说错话做错动作甚至喘错气息,魏无羡也不知自己这究竟是从何而来的觉悟。
“无羡,忘机……”片刻过后,泽芜君春风化雨般地对二人道:“过几日世家围猎,有些筹备事宜,我等今日便需回返。昨夜……你二人辛苦了,忘机不宜即刻动身,可能还需再叨扰休整一日,要劳烦无羡照拂了。”
“哪里,哪里,泽芜君客气了。”魏无羡隐约觉得蓝曦臣笑得无懈可击却又别有深意,但若深究,又着实想不明白其中含义。
蓝忘机沉默不语,心中纠结。显然兄长看出他不欲离开,允了一日的缓冲,亦暗示不日世家围猎即可再见。但之前梦境所见太过骇人,现下无论如何他都不放心扔下魏无羡一个人。但如若从此便形影不离,先不论可行与否,至少会惊到一无所知的少年,这不是他愿意见到的。况且,即便是预言,尚不至于转瞬即至,他也需要时间独自去追根溯源。
思及此,蓝忘机随即起身行礼:“多谢兄长。”
用过早膳,送走蓝氏众人,两人回返房间,相对而坐,空气中氤氲着丝丝缕缕的暧昧尴尬。魏无羡唤人送了新茶,他平日过得随意,整日介上山下海,甚少待在房中,茶凉了旧了无了都是常事,白水也喝得有滋有味。可蓝湛不同,蓝氏二公子不一处不Jing致,无一事不妥贴,来此一日,岂可怠慢委屈了人家。
“咳,蓝湛,昨日……”之前形势太过紧急,无暇细想意外出现的前因后果,现下松弛下来回忆,魏无羡总觉得与自己相关,却如何都忆不起具体细节。自己说了何言做了何事,隐约模糊皆不清晰,但那人昏迷中一声声直入肺腑的呼唤,仿佛仍在耳边绕梁不绝。意欲探寻,又怕触了忌讳,小心翼翼不知从何问起。
蓝忘机望着少年一副受惊后谨慎的样子,心底泛起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