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带我御剑去云深不知处,求求你,江澄,快,求你。”魏无羡牙齿都打着冷战,词不达意语不成句。
魏无羡抓着他腕脉的手似是比三九天的泉水还要冷,蓦地冻得江澄一哆嗦,彻底清醒了。又听到这快要哭出来似的声音和莫名其妙的请求,酒醉的傻子也知道是出大事了。江澄抹了一把脸上的茶水,赶紧跟着快跑几步,出了院门便御剑带那人直奔云深不知处。
魏无羡抖得似乎下一刻就要栽下剑去,江澄不得不狠狠地将人按住。皱眉道:“到底出什么事了,这三更半夜的,咱们就算到了也进不去啊。”
魏无羡手指将掌心抠的血rou模糊,咬紧下唇,血腥满口,紧绷的声带僵得像要断掉,深吸了几口气才勉强出声道:“破界硬闯,我也要去。”
第二十八章
一个重生的俗套梗,全是私设,乱葬岗围剿后三年重生至云深求学。没有提纲,写到哪算哪,大概是甜的多,努力HE。
~~~~~~~~~~~~~~~~~~~~~~~~~~~~
第二十八章
迫近云深不知处,素来宁静缥缈的山谷仙府,是夜格外水雾迷蒙,仿佛生在云端深处的亭台楼阁,让人看不清摸不得。
不待江澄停稳三毒,魏无羡已迫不及待跳落下去。云深台阶布了结界,不可御剑而上。魏无羡双手双脚连滚带爬,恨不能插翅飞上去。身后被人从床上硬薅起来的小江宗主披头撒发,费劲巴力地跟着。深夜深山,黑衣黑面的两人,狼狈地好似被恶狗追逐的蟊贼。
待手脚并用,呼哧带喘地爬到接近山门前的最后一道弯路,魏无羡反而近乡情怯,放慢了脚步。说实话,他并不知自己要用何理由来敲开山门。说是感应,却与上一次明确感知到忘机琴弦尽断那种震断他心弦般的创痛完全不同。只是心中烦懑,无可诉说,预感似要发生惊天动地的大事,但又说不出来丝毫根据。
江澄气喘吁吁地赶上来,没头没脑地问:“怎么样,打进去吗?”
魏无羡瞥他一眼,道:“打你个头。”
江澄怒道:“不是你说的要硬闯吗?”
魏无羡蹙眉:“不得先礼后兵啊,我先问问去。”
江澄鄙夷道:“路上把我当骡马催,这会儿又磨叽上了,一沾上蓝家的边儿就跟个娘们似的。”
魏无羡破天荒地没动手,反而觉得江公子说得挺有道理。踟蹰片刻,硬着头皮拐上最后一道弯儿。
好巧不巧,是夜山门前值夜的两个弟子中有一个是熟面孔。虽然魏无羡已经有些记忆模糊,但那孩子却认得他。还不待魏无羡开口,远远看到便兴奋地喊道:“魏公子,你可算回来啦。”
魏无羡被喊得一愣,一时未接上话来。
小弟子圆脸圆眼睛,机灵的眼珠子骨碌碌转,喜形于色道:“我是药堂的弟子,给您取过安神药的,您不记得啦?”不等魏无羡开口,小弟子又转头对更小的那个吩咐道:“快去通知二公子,云梦的魏公子来了。”
更小的那个为难道:“这个时辰,二公子早已就寝了吧?可以打扰吗?”
圆脸弟子故弄玄虚道:“你不懂,可赶紧去吧,若是晚了,你以后看到二公子就都躲着走吧。”
小的半信半疑小声嘀咕:“我本来看到二公子都绕路的。”虽仍存疑,但见师兄如此笃定,便也听话地去静室请命去了。
小圆脸一边挥手催促着师弟,一边回头对魏无羡眨着眼睛问道:“魏公子,你想起来了吗?”
如何想不起来,那样一个夜晚,重伤的青蘅君让他改换个称呼,从此Yin阳两隔。那是重生以来,他首次感受到无力的绝望。药堂打着瞌睡的小弟子,还有那个替他打开结界的孩子……望着眼前已经抽条的少年,魏无羡多想说一句,真好,你还在,都值了。千言万语却堵在心口,只能狠狠地点了点头,道声:“记得,记得。”
少年心性,不识愁滋味,并未察觉今时今日的魏公子与过往那个平易近人的大哥哥有何不同。七分好奇三分埋怨道:“魏公子,射日都结束这么久了,你怎地才回来?二公子多想你,你不知道啊?”
说者直白无心的话语,砸在魏无羡心上却重愈千斤,差点儿将他砸得心肺贯穿头破血流。讷讷地道:“你说,你,你怎知?”
小圆脸煞有介事地笑道:“我猜的,我也不是小孩子了。二公子听说您找我拿过安神的药,便在我当药堂晚夜的时候过来,着我详详细细与他描述那晚您的每个动作,说的每句话。我说一句,二公子琢磨一会儿。最后还把我给您斟过茶,但您没用的茶盏带走了。我们家二公子虽然不说话,可这不是思念是什么,我懂的。”
身后赶上来的江澄恰巧听到这一段,黑着脸冷哼一声,走到一旁,仿佛怕烫了耳朵似的。
“魏公子,您可算回来了,是云梦那边事务繁忙吗?您与二公子……”
小圆脸还在兴奋地叨叨,魏无羡却听不清半个字。有一道划破天际的裂痕在他心中崩裂开来,似乎有什么掩盖